偷生.

横竖这些伪君子都是作法自毙

酒逢知己

我又来了。


狗血乱杀。


狗血谁不会啊?不就是白发,不就是偏执,不就是崩人设,谁特么不会啊??

老娘好歹也是个写文这些年的人,就算文笔垃圾也是个撒狗血几十上百万字的人了,谁不会啊??

——

哦对了还有,我搞同人搞狗血这么多年,还学会一件事,就是搞狗血可以,崩人设也行,但别真的把人物的风骨和灵魂丢了,真丢了,你就不配搞同人,你丢原作的脸。






周子舒好酒,从年轻时起便是了。


景北渊能与他交好,也是因着他好酒,加之之前做王爷的时候家中好酒无数。俩人对佳酿都如待绝色,惺惺相惜,才算是臭味相投。


不过景北渊有他自己的路子要走,所以不可能一直陪周子舒喝酒。


周子舒在天窗时,明面上也挂着个侍卫统领的虚衔,平日里与那些大人们也要做些应酬。


他便端着酒杯,一个个或敬或送,曲意奉承,说什么人心即鬼蜮,此一刻,那鬼蜮也都映在酒里了。


他就把那幽暗的鬼蜮送进口中。


他守着这大庆江山,背地里做着无数见不得光的事,就着一杯杯的酒,送走他身边一个个的人。


这酒喝到最后,喝到尽头,路上已经没了他人的影子。


那刻天窗首领觉得孤独了,觉得难挨了,觉得胸腔之中那颗心时刻迸发出的不是鲜血,是他挽不回的过去与洗不净的罪孽。


他拿几根钉子钉住了那些罪孽,逃离了那片泥沼。


那个时候他只是想潇洒痛快的活三年,喝最烈的酒,尝遍天下的佳酿,就是做个乞丐,泥里打滚,晒晒太阳,那样活着都是好的。


周子舒向来不相信命由天定,哪怕如今遭了报应,他都觉得他的命还能被他自己握在手里。


却不知老天爷对他的命运另有安排。


可能是老天爷觉得他罪孽深重,便安排他去拯救另一个罪不至死的,要他在他无法回头行进深渊之前,拉他回阳间。


温客行。


这人也好酒,还就愿意和他一起喝,月下花前,午后黄昏,似乎再平淡的地方都能因着他成了个浪漫场所。


这人长相俊俏,瞧就是个风流公子,如果不是总装疯卖傻,周子舒便以为他要是哪个门派大家不世出的小公子了。


心性纯良又干净,这么多年他除了九霄,再没见过这样的人了。


连映出鬼蜮的酒,都只能映出他的笑。


周子舒想,这样干净一个人,就算他是真疯,必然也是被迫的,遭遇磨难了。


一个满身污迹血染身后路的鬼,瞧见个那样干净的人,总会想奋不顾身扑过去,将那人当作救赎。


纵使这两人都是这么想的。


周子舒当温客行是他那行到尽头的黑暗路中亮起的一盏灯,而他自己则是那扑向灯火的飞蛾。


义无反顾,奋不顾身。


带着满腔孤勇,燃烧生命点着希望奔向他。


他想拉着他回过头,回到人间去。


他想与他游山河,一起尝世间佳酿;他想和他乘千帆,一起观明月潮生。


只是他这盏灯却在他奔向他的时候退了一步,又退了一步,退进黑暗里。


周子舒倒不惧这个,一个做了十年天窗首领的人,又有什么黑暗不曾见过呢?他只是担心温客行在怕,怕他不能接受他的黑暗。


太单纯的孩子想事情总是简单,他自谦自愧自怨自怜,周子舒都晓得,也都容得,他怕自然是他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,他怕他就再竭力的将自己敞开,当他发觉他已经将心底摊给他看,他就不会那么担心自怨了。


周子舒原先想的挺好的,却想不到事情不是按照他想的发展。


他倒是将自己能给他看的都全心交付了,过去的黑暗,算计,阴险,诡谲,懦弱,不堪。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,离拉着他回到人间只差一步了。


却不想那人突然甩脱了他的手,转身跳进了深渊里。


是真的深渊。


温客行瞒着他,重演了二十年前江湖上的青崖山之战,他是这一战的主角,人人得而诛之的鬼谷谷主。被他们的徒弟一针打下了悬崖。


这事就离谱,离谱到可笑。


他黑暗了这么多年的世界,好容易亮起那盏灯,居然被他自己收的徒弟,一针扎熄了。


他的身后路,明明已经连通了人间,却在瞬间拐回了幽冥地狱。


周子舒爬墙去看了温客行的尸体,到了黄河死了心。


那日青崖山上起了大雾,周子舒就蹲在山顶上剜掉了身上他曾经用来钉住自己罪孽的钉子。


也是那天,赵敬在青崖山顶召开了英雄大会。


雾气弥漫青崖山,透天烈阳吹不散。


周子舒攒起了过去几十年的孤勇与风骨,走上那劳什子擂台,要为温客行向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讨个公道。


那一刻他甚至觉得,周子舒是死了的,遇到温客行那时候就死了,他杀了一个周子舒,然后从地狱里救起了一个周絮。而现在,是周絮报救命之恩的时候了。


只可惜,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

老天对他的安排是叫他拯救别人,可不曾安排他得到什么救赎。


温客行回来了。


他自然是没死的,言笑晏晏的瞧着周子舒。


他说他现在是四季山庄的二公子,不是鬼谷谷主温客行了。


周子舒看着他,一时间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他从未在乎过他是人是鬼,从不在乎他是鬼主还是四季山庄的二公子,他只在乎温客行而已,只在乎他而已。可他的温客行却因为他不在乎的那些东西,让他走到现今这地步。


他的温客行?


周子舒一阵恍惚,一腔鲜血吐出了口。


“阿絮!”


青崖山的大雾散了,阳光之下,周子舒晃了晃,颓然倒下。


周子舒于温客行的感情,终于人尽皆知了。


可温客行却一再后退,他总想着,要擦干净自己身上所有的血迹,做一个干干净净的温客行,才能伸出手去接周子舒予他的那份爱与信任。


时候到了,也终于彻底来不及了。


周子舒那双总是透亮的眼,终于渗透了心灰意冷。


他是夜半在一处陌生的别苑醒来的。这人没任何与旧人告别的想法,醒来后趁夜色便跑了。


亏得温客行武功与恢复功力的周子舒相差无几,才叫他察觉一丝声响追了上去。


周子舒被他缀了几里路,最后停下等他。


“阿…絮”


温客行似也知道自己做错了,话音颤着,不敢上前,只是站在远处瞧着,惶恐又愧疚,不安又痛苦。


“温客行”


周子舒背对着他,抬头看着月亮伸了个懒腰,竟一副轻松无谓的模样


“我与你两不相欠了,你救了周絮,而今周絮也死了,你本应该是四季山庄的弟子,而今四季山庄也毁了。


你我二人再无半点牵连,所以……后会无期吧”


温客行想说什么,最后没说出口,他看着周子舒真要离去,他那流云九宫步轻若飞絮,行起间像驾着青烟,便要升仙了。


他放下他了,放下他一人在这人间,他却要自己去做天仙。


他不答应。


温客行对周子舒出了手。


周子舒没防备他,当下亏了一招,之后交手便落了下风。若真是以命相博,周子舒也不是做不到同归于尽,可这是他曾经拼命想捞回人间的人,他又怎么舍得跟他同归于尽,于是竟被擒了。


温客行没有再和他交谈或是祈求原谅的心思,一掌砍向他后颈,晕过去前,周子舒只看得见他的脸,晦暗不明,看不清。


温客行有个作弊器,毕竟身为鬼谷谷主。


入鬼谷者,都要喝孟婆汤,喝下孟婆汤的人,会忘记他最执迷之事。


他喂周子舒喝了孟婆汤。


昏迷的人,在被灌下孟婆汤之后的第二夜惊醒了过来,他双眼通红,青筋毕露,捂着自己的头,一声一声的嘶吼


“温客行!温客行!!”


他就说着这三个字,一字一字,一句一句,泣血一样。


“温客行!!!”


周子舒盯着什么不知名的方向,好像真的看见了他念着名字的那个人。他凄然愤慨的盯着,目眦欲裂,身上困住他的锁链被他鼓动的内力崩断了一根。


他瞧着此刻明明不存在于他眼前的温客行,像恶鬼瞧着救赎,流下血泪来。


然后周子舒白了头发。


白的极快,像是有人一瞬间抽去了他的生命,带走了他身上所有颜色。


他呕出口血来,又晕了过去。


这时别苑中的人才都匆匆赶过来,只看得见废墟中囚着一只枯白的蝶。


之后的周子舒没了清醒的时候,醒来的时候只会疯了一样的喊温客行的名字,然后呕血,一口一口像是要将身体里的血液都吐尽。像是他以前想的,终于可以将他身体里流淌的罪孽都尽数倾吐出去。


像他自愿一样。



不过这分明是他不愿意,拿命扛着不愿意忘记。


温客行已然后悔了,可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。


他便求大巫救周子舒。


大巫哪知道青崖山之后这些人又发生了什么事,等温客行求到他头上的时候,已经是第十天了。他甚至来不及责骂恼恨这个鬼谷谷主,便随着他去见周子舒。


那日阳光灿烂,乌溪带着景北渊,随着温客行匆匆赶到那间别苑。


温客行自然将周子舒安置在最宽敞又向阳的屋子。


阳光将屋内照的透亮,床上躺着一个人,四肢被铁链拴着,长长的白发衬得他像个世间不容的瓷人。


乌溪看见那人的一瞬,便僵立在门口,随后转身将还什么都没看到的景七推了出去。


“怎么了?子舒怎么了?”


景七问完这一句,脸色却已经难看起来。


他是周子舒此前唯一交心的好友,如今看来,也是世上唯一真正了解周子舒的人了。


景北渊要带周子舒走。


温客行自然不让,甚至想对景七出手,乌溪哪能容得,于是两人大打出手。


景北渊便趁机溜进了屋里,瞧着那好像睡着了似的友人。


“子舒啊”


他握了一缕这人枯白的长发,眼里噙了泪去。


“我带你去南疆,尝尝我亲手酿的五毒酒吧”


景北渊到底带走了周子舒,可能是温客行早已知道了真相,走火入魔了,不是乌溪的对手,最后只能趴在地上,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了周子舒。


周子舒的长发拖到地上,染上了灰尘,却没有在此地留下半点痕迹。


景北渊将周子舒葬在了南疆,一处四季繁花盛开的地方。


而温客行,最后死在了四季山庄的焦土之上。


至于这位鬼谷谷主是因为什么死的,或是被谁杀的,就无人知道了。


只是第二年四季山庄旧址处仍旧是四季花常在,不过美景无人知罢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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